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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阅币▲ 武大的秋天。 摄影/wenidon
珞樱缤纷
我的灵魂
和着节奏
穿梭行走
“武汉大学?武汉哪个大学?”
“武汉大学!”
▲ 相信看到老斋舍这红窗,没有人会不知道这里是武大。 摄影/杨子晴
身处全球在校大学生数量最巨的城市,
武汉大学在武汉的89所高校中显得卓尔不群——
不是武汉××大学,不是湖北××大学,也不是华中××大学,就是武汉大学。
仿佛居九省通衢、饮大江之水的人就应持这种舍我其谁的态度,
站在“学大汉武立国”的牌坊下,
无论你此生与她有无瓜葛,胸中那些书生意气都会按捺不住地迸发出来。
▲ 学大汉武立国。 图/图虫·创意
这座牌坊背后(实际上还包括它的侧前方),便是武汉大学:
985、211、首批“双一流”建设高校,中国最好的大学之一;
1893自强学堂、1913武昌高师、1928国立武大,中国历史最悠久的大学之一;
东湖之滨,珞珈山上,中国最美的大学。
—01—
最美校园里,一切都加了美颜和滤镜,
哪怕一件小事,一不留神就成了备受瞩目的新闻,
所以武大有“国立网红大学”的诨名。
在某知名旅行网站上,武大更是力压黄鹤楼,成为武汉必游景点TOP1。
▲ 樱顶。 摄影/杨子晴
但归根到底,武大是武大人的武大。
对于主持人窦文涛来说,武大是他为自己的故事寻找的外景地,
这里“每一天都有不同的颜色和味道,太适合年轻人”。
校园美景承载着数不清的青春与芳华,所以武大人才会说:“山水一程,三生有幸。”
水是浩渺东湖,武大校园近一半被它围起,尘世的浮躁与喧嚣就这样被隔离在外。
整个武大都可以被称为“湖滨”,但只有东北角的宿舍区私享了这个名字。
湖滨有凌波门,门外的东湖水域曾是武大人的游泳池,下雨天湖水漫过栈道,便真有“凌波微步”的奇景。
▲ 东湖。你可信这是一所大学里的景? 摄影/韩阳
武汉的雨,常用“下了十几个东湖”来形容,
雨季时,校园就浸泡在湖里,
校门口淌过水、桂园观过瀑、路边捡过鱼,
方称得上水中贵族。
▲ 如果还有一只狗,可称得上是真·人生赢家。 摄影/席境忆
山是巍巍珞珈,国内高校依山傍水的不少,完整承包一座长1280米、高118米的山丘的却极罕见。
整个武大都坐落在一片丘陵中,珞珈山外尚有狮子山、乌鱼岭、半边山等大小山丘十余座。
校园里很少看见骑单车的,上坡蹬不动、下坡刹不住。
武大人只好用双脚丈量校园,终于明白人生便是翻越每一座山丘,只有爬过了绝望坡,才踏得上樱花大道。
▲ 武大的建筑就坐落在珞珈山茂密的植被中。 摄影/wenidon
▲ 樱花大道。 摄影/wenidon
人生的隐喻除了跋山涉水,也少不了四季轮转。
湖滨之外,文理学部有“樱、桂、枫、梅”四园,分布在狮子山与珞珈山之间。
校车一圈(如果挤得上的话),地上一年。
若问武大人最喜欢的季节,或说秋天层林尽染,金秋艺术节意气风发;
或说冬天银装素裹,水墨山水;
又或说夏天“锅里捂汗大学”,离别与迎新五味杂陈……
很少有人说春天的,因为春天的樱花太出名了,逼格不高。
武大人傲娇,只说“每一朵樱花都想来武大看一场人海”,
其实自己看得比谁都勤,
相册里保存着每一年的樱花相片,对花开花落的关注精确到某一株。
住在樱花树下的家,时间也随花期流转,
只见得“半个月亮珞珈那面爬上来”,却不知“明年花开你还来不来”。
▲ 白色的樱花。 摄影/李泽正
—02—
珞珈山的国立武汉大学,是1928年以后的事。
▲ 武大的选址曾几经周折。 供图/武大城市化研究室《漫步珞珈地图集》
珞珈山下,错落楼阁腾山而上,气势非凡。
最初计划的校址本在珞珈山南、地势平坦的卓刀泉一带,
负责校舍规划的美国设计师开尔斯(F.H.Kales)却选中了山北富有变化的丘陵。
山势起伏,建筑如音符般跃动。
动荡年代中,
武大成为当时国内唯一一座经过整体规划并在较短时间内一气呵成的大学校园。
▲ 美国建筑工程师开尔斯(Francis Henry Kales) 1929年绘制的国立武汉大学珞珈山新校舍设计平面总图。
供图/武大城市化研究室《漫步珞珈地图集》
武大建筑之所以让人流连,
是因为她在钢筋混凝土的现代结构下,
追求古典中式建筑的造型与韵味,
与观者产生美学上的共鸣。
建筑群整体为北方宫殿式风格,
局部则有宋卿体育馆的巴洛克式轮舵形山墙、
理学楼的拜占庭风格穹隆顶、
老图书馆富于创造的八角歇山顶等点睛之笔,
中西合璧,令人耳目一新。
▲ 樱顶的傍晚。 摄影/陈良铭
▲ 宋卿体育馆。 摄影/田春雨
游走于这些建筑之间,时不时能发现一些“彩蛋”,
如“樱花城堡”老斋舍按《千字文》“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命名;
理学楼圆顶隔着奥场与行政楼的四角重檐攒尖顶遥相呼应,暗合天圆地方;
因为施工差错,樱顶上东西相对的文学院楼和法学院楼屋檐一个翘角、一个平角,
到武大人嘴里又有了“文采飞扬”、“法理严正”的说法……
▲ 近处的理学院和远处的行政楼,形成“天圆地方”之势。 摄影/田春雨
▲ 文学院(左)和法学院(右)。 摄影/田春雨
—03—
武大校舍二期完工后不久,抗日战争全面爆发。
1938年春,武汉大学西迁四川乐山,开始了一场背负着国家希望的大转移。
文学家朱东润回忆自己1938年末从家乡江苏泰兴辗转乐山的旅程:
一个多月间先是去上海去香港,
再到越南海防,
陆上去昆明,
东向贵阳,
又转重庆,
再坐着不菲的水上飞机赶到乐山。
国难当头,西行路上随时都是生离死别。
乐山文庙成了武大主要的教学区,
陪伴着师生的除了殿堂中古圣贤的注目,
便是战火、疾病与贫困。
画家关山月有一幅国画《今日之教授生活》:
一名读书人坐在简陋的农家灶前一边烧柴,一边读书,
画的是数学家李国平。
今人绝难体会那种心境,
齐邦媛在《巨流河》里回忆某次课堂,
当美学家朱光潜用英文读毕“若有人为我叹息,他们怜悯的是我,不是我的悲苦”的诗句,
“取下眼镜,泪水流满双颊,突然把书合上,快步走出教室,留下满室愕然,却无人开口说话”。
战火硝烟中,
武汉大学与中央大学(重庆)、西南联大(昆明)、浙江大学(遵义),
一道成为在硝烟中传承学脉的“四大名校”。
英国科学史家李约瑟(Joseph Needham)曾两次造访乐山,
用他的话说,“在四川嘉定,有人在可以遥望西藏山峰的一座宗祠里讨论原子核物理”。
▲ 1943年5月底,国立武汉大学校长王星拱(中)与教务长朱光潜(右)、理学院代理院长叶峤(左)
在乐山文庙校本部一同接待来访的李约瑟博士。 来源/英国剑桥李约瑟研究所
武大人的这种英气,使得学校每每成为高校改革的“急先锋”。
早在民国时,武大便首设女大学生游泳课,
东湖里女生游泳、男女混泳,破除封建牢笼。
1977年的科学和教育工作座谈会上,武大化学系教师查全性面谏邓小平,
首倡恢复高考并被采纳,百万学子得以突破高校入学的门槛。
武大也有自己的“蔡元培”。
上世纪八十年代,在老校长刘道玉的带领下,武大迎来又一次声望顶峰。
1981年,武大首开国内学分制之先河,修够学分即可毕业。
当时,计算机系有一名学生成功挑战两年修完四年的所有学分的壮举,
这名校友正是小米的创始人雷军——他18岁的时候在新图借了本《硅谷之火》,
便开启了自己的梦想之路。
整个八十年代,
双学位、转专业、贷学金、学术假、导师制等一系列教育改革让武大的校园风气焕然一新。
一时间,武大成了令全国学子向往的“高教战线上的深圳”,
那些如今已习以为常的大学制度,多是从珞珈山走向全国。
▲ 时至近年,武汉大学依然保持着国内一流的学术研究水平。 供图/武大城市化研究室《漫步珞珈地图集》
—04—
2000年,
武汉大学与周边的武汉水利电力大学、武汉测绘科技大学、湖北医科大学合并组建新的武汉大学,
形成了今日武大四大学部的格局。
在那之前,武汉学生中有“玩在武大,学在华科,吃在武水,爱在华师”的说法,
并校以后,武大算是把吃喝玩乐占全了。
吃可能承让了,多亏工学部食堂撑门面,武大人开荤主要是去广八路和街道口的。
但武大人是真的会玩,玩出了二百多个学生社团,
玩转了“最强大脑”、“中华好诗词”、“天才知道”等综艺节目,
甚至断电时,黑蒙蒙的宿舍楼也能玩起“全员大合唱”。
几乎每个人武大人都玩过(或者看人玩过)的是辩论,
作为华语辩论传统强校,校园里处处可见讨论辩题的辩手,
场下各种奇葩队名骚操作先来一波,场上再以“言”值服人。
学在华科?
武汉大学现有16位两院院士(不含已故)、15位国家教学名师,
光是“测绘学概论”一门课程就有6位院士接力授课,堪称宇宙最强。
校史上的名家大师如马克思主义哲学家李达、
化学家曾昭抡、
大地天文学家夏坚白、
历史学家唐长孺、
经济学家张培刚、
法学家韩德培……
更加不胜枚举。
最不能忍的是“爱在华师”——就为了中国最美的校园也想谈一次恋爱吧!
其实,武大人的每一天都在和这座校园谈恋爱。
国立武汉大学首任校长王世杰,曾担任过中华民国的教育部长、外交部长等职,
临终遗嘱却要求只在墓碑上刻下“前国立武汉大学校长王雪艇先生之墓”。
爱武大这件事,是会上瘾的。
▲ 卓尔体育馆。 摄影/杨子晴
如果你身边有武大人,一定听过他隔三差五地亮武大身份、两眼放光地讲武大往事;
如果你自己就是武大人,你肯定脚踏n个突破次元壁的校友圈子。
武大拥有国内最团结的校友群体,
近些年校园里的新建筑,
计算机学院大楼(雷军)、
万林艺术博物馆(陈东升)、
振华楼(毛振华)、
卓尔体育馆(阎志),
都是校友捐的。
很难说清武大人为何会对母校产生如此强烈的认同,
或许是因为她确实拥有梦中情人的属性:
开放、自由。
她的校园是开放的,像个人民公园,不似某些学校藏着掖着;
她的教室是开放的,武大最鼓励旁听和跨学科发展,只要你跑去别的院系前看好地图别迷路;
就连娱乐也是开放的,延续了六十余年的梅操露天电影,最新最热的电影免费放送,风雨无阻……
2013年以前,樱顶老图书馆顶楼平日里并不开放,毕业生会拿着学生证登临一次。
沿着楼梯盘旋而上,在“樱顶之顶”俯瞰校园全景,仿佛完成一场仪式。
极目远眺,珞珈葱翠,武大人知道,今后无论走到哪里,哪里都是珞珈山。
- END -
参考资料
涂上飙《珞珈风云——武汉大学校园史迹探微》,2017
齐邦媛《巨流河》,2010
刘道玉《一个大学校长的自白》,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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